【昱剑】家
是12.7联文 房子 的后记（其实就是废稿重新整理
记流水账，补一些当时没写出来的细节
建议阅读前康康前文 《房子》（假装不是广告的亚子
预警：
1.同性可婚可育
2.涉及cp：元与均棋，超朋，小凡高（暗示），云次方（似乎没提到hhh），其余cp自由心证
3.正文4k+（dbq我又废话了、
正文如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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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一生总是要见过各式各样的房子。有的很高，有的很窄，装了好几口人，或是空空荡荡。
蔡程昱小时候短暂地住过一间小屋，后来这只小屋将他吐出来，从爸爸妈妈的手里移到了妈妈的一侧，最终变成钱，再成为另一间房子。蔡程昱一个人在这只空荡荡的房子里写作业，听收音机里的新闻联播，深圳开始发展，房价开始上涨。
后来他离了家到上海，一开始住的学校宿舍、后来是员工宿舍，几个人住一个窝，读音乐的人是不是仗着嗓子好就比常人聒噪一些，天天敲敲打打，蔡程昱一开始有些融不进去，后来已经是宿舍最吵的一枚炮仗。同事们把他送走的时候都颇为惋惜，怕是在没有闹成天崩地裂的时候了，而小炮仗本人则是开开心心，乐颠颠带着小男友把宿舍里的东西一收，卷铺盖走人，不留一点遗憾，倒有些“感谢兄弟们成全的意思”。
为什么要租房子，彼时的蔡程昱生活里花钱的地方不多，刚拿了几个月工资都存着，打着算盘租了一间小房子，厨房厕所都是公共的，却实打实的是二人世界。方书剑惊讶了一小会儿，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，坚决五五分，然后后脚就搬进来了。小房子很简陋，幸而不大，把各种生活用具一放，再塞进两个人就足够充实，这对小情人站在门口，满足地抱在一块儿。
方书剑之前一直不够格儿排剧，时常在文艺汇演的群舞里遛一遛，自从被选上排舞剧之后，工作就一阵一阵的来，一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，一段时间又一觉睡到大中午，一边炒菜一边想蔡蔡怎么还不回来。蔡程昱则因着优秀的成绩被剧院前辈重点培养，各种晚会奔走，工作密度虽然没有特别密集，但休息的日子少有，两人有时候约会就是饭后到出租屋附近的公园去遛弯儿。路上蔡程昱听见老爷子拉二胡的声音，兴致一来想开口唱歌儿，被方书剑一把捂住，教训他不好好保护嗓子。于是他们的约会大多时候是无言的，只要轻轻地挨在一起，就令人足够满意了。
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就少吵架，两个人吵起来能吵到整栋房子都在震，楼下阿姨扯着嗓子往楼上喊，“小蔡小方啊！家里头吵架阿姨都听到喽！”两个人才停下来，方书剑提了锅去外头煮苦茶，为的给蔡程昱护嗓子。煎茶那半个多小时方书剑压根不回来，等到那股熟悉的苦味飘进蔡程昱的鼻子，他已经把家里收拾好了。被方书剑逼着喝下苦的要命的茶，蔡程昱不喜欢撒娇，却说，“方儿，好苦。”方书剑翻个白眼，“嫌苦你就别和我吵。”然后两个人盘腿坐到床上去，就吵架的缘由，像本科时研究马原一样认真地一条条掰扯。门口路过的大郑老师探头进来，笑着说，“你俩又吵了？小土豆刚才又和我说你俩生生把他从梦里震出来，灵感都没了。”
当然，发生在这间小房子里温暖和不能播的事情显然是更多的，就求婚当天，小木床表示遭受了自制成以来受过的最严重的摧残。那时候天气正入秋，晚上天凉，两个人黏糊糊地不想凑在一起，又怕着凉，拿水壶里备的水全身擦过了，裹到被子里卷成一团，美其名曰怕被子逃跑。而后舞剧在上海的巡演顺利结束，两个人的位置瞬间颠倒过来，蔡程昱开始加班，忙得很，方书剑给他做饭，吃过几回之后蔡程昱委婉地表示自己可以在食堂吃，方书剑以为是嫌自己做的难吃，暗自生闷气生了几天。“我怎么会觉得你做的不好吃呀？”始作俑者无辜地瞪大双眼，“虽然比起我做的确实差了点水平。”方书剑戳着他的脑门，“你可给我闭嘴吧，到时候你最好在我爸妈面前也这样说。”
十月份就开始申的婚假，到了一月初才批下来，这对小情人松了口气，方书剑在蔡程昱上班的时候去火车站买了票，红色的，他把票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，那里保留了许多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，第一次参演的工作证，蔡程昱给他写的“情书”——全篇是你好吗要吃好饭祝你工作顺利云云，还画了一只颇圆润的虾。他接到蔡程昱下班的时候，给蔡程昱看了两张票。他乐得眼睛眯起来笑，说，“哎呀，我要到家里去把方儿娶到手了。”方书剑冷笑一声，好比电视里洋剧里巫婆的尖叫，“你——怎么知道是娶，明明是嫁到我家里来。”火车上蔡程昱倒在蔡程昱肩头睡着了，方书剑揉揉他眼底的淤青，把他搂紧了一些。
后面两人的节奏出奇的快，家还没回到就去登记了结婚，风尘仆仆果然不是太适合，两个人的发型都有些狂野，之后每每翻出来看，两个人都指着对方的脑袋笑倒在一团。贝贝还仅仅被叫做宝贝的时候——那时候它闭着眼睛在生命起源的海洋里漂浮了五个月，蔡程昱就不敢和方书剑那样闹了，生怕他嗑着碰着，想笑都生生憋着。方书剑被他那副样子逗乐，更是咯咯咯咯笑个不停。
再一次搬家的时候有些麻烦，最大的麻烦就是贝贝这个小捣蛋玩意儿，俩人一合计，把娃送到了贾凡家里。贾凡表示我只是一个博爱的声乐教师，我怎么晓得咋带孩子。方书剑想了想，“别给他吃太多小蛋糕，太甜的东西容易长蛀牙。”等搬了一天的家来贾凡家接贝贝，蔡程昱看见龚子棋抱着小娃娃在客厅里晃悠晃悠转圈圈，大概就是狮子王里狒狒举辛巴那种姿势。顿时蔡程昱哈哈哈呵呵呵一通笑，潮龚被笑得脸都要红了。方书剑接过贝贝，给了他一肘子，“你不是说不喜欢小孩的吗？”“我现在觉得还可以，很好玩。”龚子棋中肯地给出评价，贾凡从厨房走出来，说他叫李向哲来帮忙带，刚好李向哲在和龚子棋健身，就一块儿过来了。李向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，“我来的时候和子棋去了趟菜市场，菜够，一块儿吃吧。”不得不说喂小孩大概是所有没带过小孩的人最期待的一环，贝贝被抱着围圆桌遛了一整轮，最后回到方书剑手里。他看着他围兜上的各种菜渍，拒绝把自家娃交出去，连蔡程昱都不允许经手，“我初中的时候天天给我弟喂饭，给小孩子喂饭得要勾起来的，别弄的到处都是。”就数龚子棋听得最认真。
后来蔡程昱请大家来新家“暖灶”，川子贾凡阿云嘎几个同蔡程昱方书剑聊得欢，郑云龙就埋头苦吃，龚子棋则早早把饭吃了个差不多，从方书剑怀里抱过贝贝来，给他一勺一勺地喂米粥，鲈鱼块拌在粥里，香香的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着小婴儿，人的面相总会温和些，贝贝居然没被他吓哭，漂亮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，小胖手往空中抓一抓，去够他手里的勺子。饭后徐均朔同郑棋元来了，说实在是没时间，下了火车赶过来的，提了一些奶粉之类的东西，颇客套地在客厅寒暄一阵。蔡程昱进厨房倒水去了，龚子棋把贝贝抱起来，抚了抚干干净净的围兜，颇得意同徐均朔炫耀，“看看，我喂的饭，我儿子，潮吧？”“潮嘚——”徐均朔反手就是一个大拇指，给贝贝抓到手里玩，徐均朔来了兴趣，干脆逗起了小孩。最后餐桌上喝到脸红的人都准备离开的时候，发现方龚徐三人排排坐在窄沙发上，龚子棋坐得比较后，把方书剑都挤得没啥位子坐，膝盖上爬着一只贝贝，被三个人闹得咕咕直笑，还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多了两个爹。
和龚子棋相比，面相看起来更加温和的黄子弘凡和张超却不太亲近孩子，最初只有梁朋杰抱着贝贝和他叽叽呱呱讲“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国歌”*。有一次方书剑昏了头拿一个月的积蓄买了一套全新的二手的音响，怕在家里用吵到贝贝打算放到张超家去，一开门发现贝贝给蔡程昱放了出来，手指头正插在扬声器的纸盆上，窟窿还给搅得越来越大。来帮忙搬东西的小黄一个箭步冲过去，嘴里念着“哎我的小祖宗诶”把他的手指轻轻取了出来。梁朋杰上一句还嘲笑他疼音响疼过孩子，这下子更是嘎嘎大笑，“知道疼小孩子了？”黄子弘凡抬起手一副要打人的样子，又停住了，冲着这个乐呵呵的丑小孩说，“贝贝看到没，你梁叔叔欠揍，别学他啊。”气得梁朋杰直接蹦了起来，给张超扒拉了下来。紧随黄子弘凡的步伐，张超也接受了这个闹腾的小家伙，毕竟关爱一个小生灵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，唯一不足的就是小娃娃长得实在是太丑了，除了眼睛亮亮地好看。
张超并不是唯一嫌弃他丑的人，而蔡北瑜本人对颜值讲究更甚，尽管他长大些之后变好看了许多，一度得意于获得了楼下新搬进的羊哥哥的夸赞。08年回老家的时候，他把蔡程昱推到小厅里去，戳着玻璃下压着的照片，问他：“爸爸，这是谁呀？”
蔡程昱看着一小团蝉蛹似的小胖墩，乐不可支，“你说是谁，这是是你周岁的时候你方爸爸带你出门的时候照的，那个时候天冷，你非要出去玩，你爹给你裹得严严实实的，像个蚕宝宝。”
结果贝贝哇地一声哭了，“我才没有这么丑！！！哥哥也说是我！！！你们都骗我！！！”小学二年级的小家伙上窜下跳，闹腾得不行，把老房子都撞得吱悠悠地响。蔡程昱手忙脚乱，哎哎哎叫着抓住小兔崽子，给他糊眼泪，“怎么你这个小男子汉比小女孩还臭美。”
“还不是你天天灌输高贵王子的思想。”方书剑抱着零嘴悠悠地飘进来，把蜜饯罐子在贝贝眼前抖了两抖，“想吃吗？”
“想。”贝贝哏咽，委委屈屈翻着嘴唇。
“那就别哭，眼泪哭到嘴巴子里咸的就不好吃了，啊。”方书剑塞一团东西到他嘴巴里，贝贝砸吧砸吧嘴开开心心吃起来，被打发到隔间去烤火吃东西去了。南方没有暖气，厅里的电火盆子还没有开，一栋老木屋阴渗渗地冷。方书剑坐到蔡程昱身边来，蔡程昱把他的手握住，方书剑在他的手里挣了一下，安安分分接受天然火炉的熏烤。
看着桌子上压着的一堆零散，方书剑突然叹了口气，“那张桌子，小星刚出生的时候买的，妈说千禧年的孩子好福气，特意把家里大大小小都换了一遍，侧屋也是新修的，说要给咱们接风头，可是咱们那几年都没回来过。”
蔡程昱怔了怔，只念，“那时候太忙了。”实在是忙，那时候蔡程昱正是上升期，方书剑也忙着复工和转型，多亏一概朋友，在他们不方便的时候能帮忙照顾照顾贝贝，平时能自己带就经量自己带。而他们给父母的，却只有定时汇过去的生活费，和半月一封的书信。父母对孩子总是万般付出，孩子却总对父母有所亏欠。所幸05年家里都装上了座机，平时能打打电话，小小的电波串起了两代人、差点忘了贝贝，他嘎嘎的笑声从电线圈里传过去，成了电话那头苍老脸庞上的喜悦，这是三代人的相连。
这是就是家，从一栋房子里生长出来，蔓延到世世代代的。蔡程昱想。那间上海的房子也正哺育着它的幼苗，从每一位带着微笑和祝福来到他家的朋友那里攫取一点基因，长成了一片葱郁的木丛，结出鲜美的果实，供他一家三口享用。所以这就是家。
方书剑似乎也在想着东西，望着窗外没有说话。
外面渐渐飘起雪来，方书剑纳闷贝贝怎么没吵吵嚷嚷着出门打雪仗，进了里屋发现他倒在床上睡着了。方书剑把贝贝塞进被窝里，红底色，牡丹的印花，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。贝贝睡得很熟，小小的嘴唇嘟着。
“看到他我老想起你小时候。”
“咱俩当时见着的时候都老大了，跟这个小朋友哪里有像的呀？”方书剑笑着去玩蔡程昱耳朵，红通通的，给冻到了。
“嘴巴像，眼睛像，哪里都像。”
蔡程昱嘟囔，捉了他的手捂回来，方书剑却突然泥鳅一样挣脱开来，冲到厨房去拎了挂在黑墙上很久都没动过的斗笠，“出去走走吗？”
脚踩到雪下的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，两串脚印蔓延向遥远的农田，一对身影依偎着，他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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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强行升华orz
话太多所以要划块区域：
1.看完派酱之后就特别想搞一个方棋朔三人的画面，感觉是非常有趣的三个人，这几个人实在是太可爱了呜呜呜
2.向超儿道歉，对不起（鞠躬），把您写成了颜狗，下次还敢（狗头
3.建议百度翻译大声朗读粤语：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国歌（啊好老的梗🚬）
4.我脑中的高杨：还挺漂亮一小孩儿。（阿黄：对吧对吧）不过（话锋一转），没我好看（然后开始大爷笑：哈 哈 哈）
蔡北瑜（目瞪口呆）：这个哥哥好好看
5.郑云龙：我节俭，我吃饭专心。
谢谢谢谢看到这里！！！！！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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